南酌

咫尺

 

*非专业人士，若有bug，请……忽略

*想写写与往常不一样的，私下里的乔高

 

日子缓缓落入十月，秋风渐响。十一长假的时候乔一帆终于有了休假，回到家后扔了电脑包爬上床，足足挺尸了三天。公司正在开发新的游戏，整个九月他都没日没夜地编代码，乔一帆觉得再这样下去他整个人都要未老先衰。不过好在他人年轻，点灯熬夜烧脑也没垮了身体，最后总算赶在长假前清完了任务。

假期不就是用来睡觉睡觉睡觉的嘛。乔一帆抱着被子在阳光里满意地打了个滚，划开手机慢腾腾地刷。右上角的日期显示着10.4，还有三天好睡。

看视频看得正欢的时候，一个来电却忽然炸出来。乔一帆皱皱眉头切出屏去，一看那号码却差点没直接手抖给摁了。

来电显示。最不想看见的。老板。的。催命电话。

乔一帆倒吸一口冷气，一把掀了被子埋过脑袋装鸵鸟。可铃声就在那，执着地来来回回响了三次。男生无奈地钻出来，伪装了一下声线，瓮声瓮气地和老板装病。

“喂，老板，”乔一帆捏着鼻子，“我重感冒了。”

对面却压根儿不理他，自顾自地哇啦哇啦:“喂？喂！一帆啊我们这里测试出了点问题啊！我发来你看看有什么毛病哦？你不急不急，十月七日给我就好了！”

“不是……”

对面不给他机会，“pia叽”一声，电话果断又迅速地挂了。

乔一帆盯着暗下去的屏幕，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认命似的爬起来开电脑。

人活着……不就是为了赶任务！！

老板噼里啪啦发过来一大堆的文件。乔一帆皱皱眉头，光看这么一大串东西，谁知道哪里有毛病啊。游戏还在传输中，进度条一点一点慢吞吞地像便秘。男生索性摘了刚刚戴上的黑框，往后一倒又栽进床铺。

反正七号呢，不急，先睡够了再说。

 

而当长假的尾声真正到来的时候，乔一帆却恨不得把当时懒洋洋的自己拎起来掐一把。

新编的代码冗长又繁琐，看着极费体力。可一路顺藤摸瓜上去，乔一帆眼睛都盯酸了也没见什么问题。他把鼠标拉上去，又从头看到尾一字一句看了一遍，才揪到那个疑似是问题的尾巴。可那里偏偏又是不能随便改的地方，动一个字符就会牵扯出各种乱七八糟的bug。

毫无头绪。

乔一帆皱着眉头，手指放上键盘，虚打了几个字后合了笔记本，自暴自弃似的拎着电脑包出了门。人在忙得团团转的时候，偏偏还得换个舒服的环境才能继续工作。

“一杯摩卡谢谢。”

家附近的那家“眠”，音乐柔软，灯光暖和，店长还是个懒洋洋好说话的年轻人，包括菜色在内都很合胃口，绝对是赶任务的不二选择。

比如现在！

有了甜香摩卡的滋润，乔一帆只觉得思维都能活跃些许。如果晚上前能完成就好了——那他还有时间趁着章鱼烧没关门的时候去吃一份。

可写代码这事，如果卡壳基本上就是分分钟玩完的事。乔一帆磕磕绊绊坚持到四点，几乎把一整个场景的设定都给改了，依然有些地方不尽如人意。

搁在桌上的电话铃又响，乔一帆这下连感冒都懒得装了，语气恹恹的:“喂，老板，抱歉啊我还没好。”

“噗——”对面却不按套路地笑出声来。

“……诶英杰？”听见熟悉的年轻声音，乔一帆不禁心头一喜。

“是我呀，”那边的男孩子笑嘻嘻的，“做什么呢？什么还没好？”

“……赶任务。”

“喔，放假还这么忙啊。”

“老板太疯狂了，”乔一帆关了免提接起来，歪着脑袋夹住手机，“今天要是做不完，说不定要扣工资。”

“啊呀，这么惨啊。”

“……你这是什么语气！”男生无奈，“英杰你变了，你以前多么善解人意，现在却变得如此幸灾乐祸。”

“没有没有，你想多了。“那边嘿嘿傻笑了两声，“一帆你在哪里？”

“干嘛，良心发作跑来给我送温暖？”

“不是，我就问问。”

“……哦。”乔一帆悄悄翻了个白眼，“那个咖啡店，眠。”

“晚枫路啊？”

“也没第二家了吧。”

“好的好的。”高英杰欢快地应了两声，然后莫名其妙地终止了这通电话。

完全无厘头的对话，好像就是特意打过来看看自己有多忙似的。不过无所谓啊，他们之间本来就不需要太多正儿八经的东西。乔一帆搁下手机，不在意地笑笑。

平日的他总维持着彬彬有礼沉默少言的样子，也只有和英杰在一起的时候，才能这么放松了。

说起来，他们两个刚刚开始的时候，也是紧张又拘束，一块饼干都能推来推去地你吃我吃，受了对方的照顾能害羞地谢个半天。许是日子久了脸皮厚了，现在的插科打诨虽然丝毫没有人前的风度，对方怀抱却是最让人沉醉和欢喜的地方。那里边的温和的鲜明，是独属于他的生活气息。

开了一半的窗户里吹进来悠悠的风，滑在脸上像是温和的抚摩。天色渐沉，衬得路边的枫叶红得更加鲜活。乔一帆望着窗外风景只觉得心情都好起来，晚枫晚枫，果然不负盛名。

高英杰，他问自己在哪里，究竟有什么事呢？

会不会真的跑过来啊……

怎么可能。乔一帆笑了笑，立刻把脑子里的想入非非打入冷宫。高英杰虽然有完整的长假，可平日里朝五晚九忙得脚不点地，此刻该是忙着准备新一周的工作才是。坐一个多小时的地铁跑来只为了见一面，那是高中生的恋爱方法。他和高英杰磕磕绊绊走到如今，两人的关系早已不需要用频繁的见面来维系。

只要我还能看见你发的朋友圈，还能听见你的声音，还能偶尔见到你熟悉的面容，我就知道，同样好好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你，也一定在想着我。

多好，这样多好。乔一帆噼里啪啦打了一串代码准备收尾，放在一旁的手机又不甘寂寞地闹起来。接起来一听，还是高英杰。

“喂，一帆，今天几号？”

又是无厘头的问题。乔一帆随口答着，十月七啊。

“十月七是什么日子？”高英杰不屈不挠。

“长假最后一天。”

“不是，你再想想。”

“呃……”乔一帆手指都停下来，“我不知道啊。”

“唉唉，算了……”对面叹气，秒速切换了话题，“一帆，我好想见你喔。”

“我也想呀，可是……唉。真希望一回头就看见你。”

“所以你不考虑回头看一下吗？”

玻璃门被轻轻地推开，风铃声，脚步声，店主懒懒的“欢迎光临”，一起传进耳朵。

电话那头的问候，心心念念的人，忽然就在眼前了。

他的步伐从容，笑容柔软。修长的手指解开丝带，盒子里的蛋糕漂亮又精致，缀满了切得碎碎的草莓干。

“生日快乐，工作狂魔。”

“啊……“乔一帆张了张口，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英杰……你怎么……还真的来了啊！”

——果然，再怎么稳定自信的感情，也比不上真正见面时，心里那些无可遏制的欣喜。

你的脸庞近在咫尺，可以触摸可以感知，这才是我最期盼的样子。

乔一帆上前一步抱住他，贴着男生的耳廓轻轻地告白。

“英杰，我好喜欢你啊。”

高英杰抿了唇笑，歪过脑袋亲了他的脸颊。

“我知道呀。”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