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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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Tanataro

*原文名字就是歌名 但是太不知所云了就改了一下

*五月六月考试、毕业、毕业旅行，会断更。耗存稿ing。郑轩生日会出没一下发结局，其余更新随缘。

*……说好的高乔会写的会写的！郑徐也会写的！信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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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轩看着那空出来的半张床，一时间有些犹豫。他还穿着背心裤衩呢，总不能冷嗖嗖地光着躺上去，又不好厚着脸皮把徐景熙被子掀开来钻进去。
“你等我一下。”
踌躇完了的郑轩扭头跑了。再回来的时候抱了一床被子枕头，手脚麻利地在徐景熙旁边做了个窝。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两个各怀心事的人倒是默契，对了对视线，谁也没说话。
虽然不知道怎么莫名其妙就变成一起睡了，但是谁也没反对，徐景熙也就由着郑轩往前跨了一步。
他不知道自己也在无意间，更靠近了他一些。

感觉到身边的床铺微微塌下来，徐景熙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望着天花板游离半晌才惊觉，明明是自己把他叫过来聊天的，结果到现在也还没开个头。
“喂，郑轩啊……”他眨眨眼，有些吞吞吐吐，忽然记不得自己到底要说些什么。
酝酿了半天的情绪莫名其妙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郑轩待在身边的缘故。心里没来由地慌起来，起了头的线无法准确地连接到点，行至一半的步伐忽然间踉跄又撞跌。
徐景熙不动声色地冲身边翻个白眼，自言自语一样地小声说：“我觉得自己有时候是不是挺智障的？”
“……智障？”郑轩眉毛一动，“比如？”
“……比如把登机牌当成废纸扔进垃圾桶，”徐景熙继续瞪天花板，“比如……”
比如刚才。比如现在。比如忽然记不起来要说什么，或者说，看着郑轩，本该活跃的思维就慢慢地停止思考了，恼人的烦心的，都飘飘忽忽地消失了。
“嗯，那应该……是的吧。”郑轩竟然还仔细琢磨一下，最后认真地赞同了他的说法。

“……”
徐景熙无言以对，默默缩回去一点。
“不过有什么不好？最后不是都解决了吗？”郑轩自顾自说下去了。他看出来徐景熙先前的心情不太好，神色恹恹，眉宇间有一种脱离了困倦以外的失落。
单纯的人眼睛里从来藏不住东西。郑轩瞥他一眼，看到颊上被睫毛眨出来的的阴影，忽觉得心里安宁。徐景熙敲开门时候的样子，对于郑轩来说，就像是一个从天而降的礼物。那双黑白分明的眼里装着的，除了洁净，他也想不到别的说辞了。
洁净的人不是第一次露出这般神情，却不曾对他吐露。他话语间突如其来的柔软和依靠，让郑轩莫名地欢欣鼓舞起来。
郑轩当然不知道，那些藏起来的情绪，偏偏就是关于他的。只是徐景熙从不表示，郑轩自然不可能鲁莽试探。
他从来不会做没有太大把握的事。
等到在他眼睛里找到满溢来的情绪，那时再说，也不迟。而现在这样就够了，中意的人在慢慢软化，这就已经足够好了。郑轩微微翘起嘴角，看徐景熙闭了眼钻到被子里去，给他把床尾的毯子铺高了些。
手指犹豫地摸过去又缩回来，最后在他后脑勺轻轻一揉。那里的头发细软不扎人，一时间像有蓬松的电流稀稀疏疏地传递进心里。

郑轩摸猫一样顺过他头发，想了想，小声问着：“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他总是那么自信又犀利的，不像是经常要自我怀疑的人。郑轩等他回答的间隙里忽然产生了一种要成为迷茫少年的人生导师并且走上光辉大道迎接爱情事业双丰收的谜之错觉，脑洞忽然飘忽起来在天上飞了好一会才惊觉，徐景熙这沉默的时间是不是太久了点……

意识到不对的郑轩果断掀开了被子，不好的预感在看到那人的样子时快速落实。
“……Hello？”郑轩惊诧，伸出手徒劳地在他眼前瞎晃，“徐景熙？睡着了？”
“说好的聊天呢大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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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到来的时候徐景熙剪了头发，两边削得短短的，整个人好像都竖了起来，半颗头刺毛一样扎手。郑轩后来听说了理由，那天早晨徐景熙睁眼的时候，正巧看见郑轩手指头卷着他耳朵边的碎头发喃喃自语，头发好长啊。
……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郑轩死目。我想说头发软得真好摸之类的。

“不好吗？”徐景熙揉一把自己的新发型，乱蓬蓬地转过来问郑轩。

“没有没有，挺精神的。”郑轩应着，心里却暗自腹诽，你本来就比我高一点点，现在整个人都挺拔起来，看起来就不止比我高一点点了。

于是郑轩就很气，眼巴巴盼着他头发快点长长到原来的样子。

学期开始后徐景熙忽然变得很忙，整整了一个多月都回来得晚，连居酒屋的临时打工都给辞了。正巧那段时间郑轩要准备小组project，被导师生拉硬拽着每天去学校刷脸熟度，免得最后分数高于出勤率而被打回重做，于是两个人一起出门的频率变得很高。晚上郑轩会蹲在北门口等他，包斜挎在背上，一根带子掉到手肘窝处，像个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的高中生。日子在繁忙中变得索然无味起来，整日穿梭在讨论室和出租屋之间，只在夜半醒来为对方关窗的时候，心里才滋生出浓烈的渴求感。那感受在长久的压抑里日日增长，像是迎风而生的蔓草，趁着春天来临，招招摇摇一路缠绕到心尖。郑轩曾经在夜半轻手轻脚给他掖好快要掉下去的被子，他在夜色里沉默着无奈着的时候，并不知道徐景熙也曾糟乱着头发悄悄亲吻过他的脸颊。

这样是不行的呀。两个人同时这么觉得，可又同时想着，再等等吧，等到觉得他再多喜欢我一点，到那时说也不迟。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