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酌

【郑徐】短虹(6)完结篇

BGM:tanata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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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祝我们轩生日快乐!明天就去录这个BGM的舞嘿嘿w


六月一日那天淅淅沥沥下了些雨,郑轩看了看连绵的雨雾,犹豫两秒,还是跑回楼上问留校的人借了把伞。

总不能在他面前把自己弄得太狼狈呀。

谁知刚走出楼雨就停了,天边逐渐开阖出淡淡的橙色光线来。郑轩慢吞吞收拢了浅色的雨伞,心里忽然生出几分来路不明的怅然若失来。

出租屋到黄少天指定的新石器需要将近四十分钟的时间,郑轩打电话给徐景熙的时候得知他正在穿鞋。

“直接地铁里见吧,别晚了。”徐景熙脖子里夹着手机,一只手提着带子,一只手忙着锁门,传到听筒里就变成了忙碌而混乱的声响。

晚高峰的地铁很挤,郑轩跟着徐景熙在滴滴滴的提示音里挤进车厢,找了唯一剩下的杆子扶稳站好。一路上他靠着扶手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就不自在起来。惯性使然,转弯或者停靠的当口,徐景熙时不时就会不由自主地晃到他身上,有点硬的头发擦过脸颊,带着点疼痛的甜。

转到一个弯口的时候有人挪腾着要下车,徐景熙侧过身来让开位置,目光有意无意地转过来,正巧撞到抬眼看他的郑轩。两个人心里都是一慌,却出乎意料地,谁都没有移开目光。

约莫是不舍得。

“喂,”徐景熙盯他半晌,忽然微微笑了,没头没脑地问,“郑轩,你有喜欢过人吗?”

“……什么?”人声嘈杂,似乎没有人听见这一声自言自语一样的问话。转过弯口的时候徐景熙靠过来重复了一遍,眼神透亮,声音平缓得毫无瑕疵。

郑轩张了张口不知道说什么,干脆逃避似的懒懒靠上扶手“压力山大,你平时想的真多啊。”

“有吗?我喜欢过啊……”徐景熙不置可否,嘴角噙着一丝近乎洒脱的笑意,“不,没有‘过’,是‘正喜欢’。”

列车隆隆而过,有人在大声地打电话,小孩子动作夸张地打着喷嚏。郑轩在一片噪音围绕中找到他平静无波的眼,忽然回想起了初见时候,心中那般掺杂了喜悦与忐忑的窒息感。

“……算了。”

徐景熙笑笑,没再说话了。郑轩看着他低下头往袋子里掏东西的时候只觉得心头猛跳,目光一时间都没法从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上移开。

“礼物。”片刻后徐景熙抬起头,递过来一瓶包装极其漂亮的酒。细瓶颈,宽瓶底,微微摇晃起来像是有星光缀在深色的液体里面缓慢流淌。

“生日快乐。”他小声说着,眼里有着纯净的憧憬与渴望。

地铁摇摇晃晃,却又飞速地前进着,把所有未说完的话与转瞬即逝的勇气都留在了原地。

 

-

一路无话。郑轩拎着瓶酒靠着扶手,又是微眯着眼一副快要睡着的样子,看上去没有一丝尴尬。他偷偷注意着徐景熙,然而那家伙只是盯着某个虚空的地方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郑轩琢磨着说些什么打破沉默会比较好,还没想出个开头来,口袋里忽然手机铃声大作。他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来电显示还是要命的黄少天,吓得他赶紧接听。

“喂喂喂郑轩你要不要来了??”对面的穿脑魔音穿透地铁的人流而来,“不可思议!居然所有人都告诉我说他们在地铁上!今天的地铁是都抛锚了吗??我和文州还有李轩和他的包一人占了一张四人桌,十分钟前就在不停地和服务员说会有人来的她们现在非常愤怒已经快把我们赶出去了……”

“我……”郑轩还沉浸在徐景熙刚刚欲言又止的话里面,一时间无话可接。

“哎呀总之你们快点!我要继续和服务员周旋去了!要是真被赶出去了我可不知道吃什么!”

彼时地铁已经到站,两个人被人流挤着上了扶手电梯,刷卡出站。初夏的晚风拂过脸颊,带着些湿润却清爽的香。

“黄少说了什么?”徐景熙问。

“没什么,叫我们快点,”郑轩看他一眼,忽然一伸手扣了他手腕,在餐饮区狂奔起来,“走了!”

“喂??怎么了?”徐景熙一惊,手却被紧紧拽着,不得不迈开步子跟着跑起来。

“黄少叫我们快点呀!”郑轩稍微侧过点脸,徐景熙正巧看到他笑得松松的嘴角。他外套的衣角鼓了风,放大在视野里,招摇成一面浅色的旗帜。

 

生日会极其热闹,一群人HIGH得简直不像是郑轩的生日会。郑轩后来被强迫着喝了点酒,有点红色浮上脸来,半开玩笑地说着结账全找黄少天,这真不是我的风格,是黄少要弄的,如果是我弄的话肯定是组织大家一起跳跳老年迪斯科完了一起睡觉。

一起睡觉!有人吐槽,看不出来轩哥你还是个老司机。

“他只会说说!”黄少天跳出来揭发,“郑轩这种闷骚的人也只会说说骚话了好吧!实战什么的,肯定不行~~~~”

“你试过啊?”郑轩站起身来拿了餐巾纸擦嘴,白眼扔了黄少天一脸。

哈哈哈哈!一群人放肆地笑,说郑轩开黄腔怎么就这么好笑的呢。

……

酒过三巡,热度蒸腾上脸,黄少天闹累了开始靠着椅背刷手机。郑轩就坐在他旁边,身边这位一闭嘴,只觉整个房间都一下子安静了很多,不由得有些困倦。他终于控制不住打哈欠的时候听见徐景熙在耳边说,郑轩,我喝得有点晕,出去走走。

“哦……”郑轩应到一半觉得不对,赶紧站起身来跟上那个有点晃的人,“我跟你一起去吧……”

这一片是城市最繁华的商业区,被各色的霓虹灯光照得灯火通明。幸有清爽的晚风穿越嘈杂,在脸上留下温和的触感。两个人扶着冰凉的栏杆看灯光变换,沉默了好一会儿,那阵子晕乎的感觉才终于过去一点。身边出现些声响,郑轩转过去脸去,映进眼帘的侧脸轮廓锐利,有细微的光线嵌进眼睫,在颊上留下细密的阴影。他手里从从容容握了瓶酒,郑轩仔细一看,正是他送来当做礼物的那一瓶。

“什么时候拿出来的……”郑轩诧异,他本来还想放回家里好好收藏着呢。
“就刚才,”徐景熙晃晃瓶子,“送给你,本来就是想要今天一起喝的。你不会还想要带回家收着吧?”

“……”

“喂,郑轩,我刚刚问你的,你还没回答。”

“好吧……我也有的。”郑轩无奈,只好应他。

“嗯。”

徐景熙轻轻答应了一声就没反应了,自顾自举着酒灌下小半瓶,然后塞到郑轩手里:“喝喝看,甜的。”

偏甜的的味道滑过喉咙,咽下去的时候,却莫名尝出来一点涩。

“挺好的……”徐景熙垂了眼皮,忽然向他倾诉起来“我有时候想,要不就这样吧。”

郑轩咽下一口酒,悄悄松了口气。

“可是我真的觉得,这还不够……”他深吸一口气,望向天空中黯然失色的月亮,“特别是你刚刚……拉着我跑的时候。”

郑轩还在呆愣,徐景熙忽然转过身来面对着他:“你看,话是这么说,可是我居然连你的生日都不知道。”借着几分醉意,他把无奈与怅然都张狂地写在眼里,脸色都红得理直气壮。

郑轩完全呆住了,原本快要脱口而出的话顿时一句也说不出来。他甚至都记不清刚才的自己想要说些什么了。徐景熙抢先一步的告白像是旱地忽有暴雨叩临,巨大的喜悦糅杂了惊讶一起,轰隆隆地碾过胸口,在胸腔中反弹出无法忽视的回声。

 

“我本来想,就这样就挺好了,”他伸手从郑轩手里接过那瓶不剩多少的酒,仰起脸来一饮而尽,“但是,果然心里还是不能满足的啊。”

深色的液体快速沉降到底,透明的玻璃空瓶折射的夜色华彩,将瓶底处手写的一串花体英文衬托得无比清晰。

I have a crush on you.

“郑轩,我还想要更多地了解你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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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窗画景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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