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酌

给天天的生贺 校园 双向暗(bai)恋(wan)

大概有点狗血 

小短文 三更差不多了

前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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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番两次，都搞得这么狼狈不堪。黄少天抿了唇，感觉从未如此嫌弃自己。周泽楷的关切从不隐藏，他固然是尴尬又羞怯，可情绪兀自蒸腾无法控制，他却不得不承认自己时无刻不是乐在其中。

这样子，这样子不妙啊。黄少天暗自紧了拳头。

毕竟那么优秀的人，身边从来不可能缺乏追求者。不要说什么抵着偏见的眼光和自己一起，到现在为止他甚至连周泽楷是直是弯都没有搞清。 

图书馆不准大声喧哗，甚至连小声讨论久了也会被凶神恶煞的管理员瞪着眼睛警告。黄少天本来万分担心冷场，可眼见周泽楷翻着书页自得其乐，自己又心思荡漾心怀鬼胎，话题想开都开不起来。

说好的薪火相传，在自己眼里已然变成了宛如约会一般奇妙的存在，而在周泽楷看来恐怕只是为了逃午休——那种分数碾压升上来的人真的会有学术问题要请教他这个吊儿郎当的学长么？

黄少天在心里泪流满面，喻文州我对不起你伟大计划的初衷。

可是心事已经兀自膨胀到无处安放。周泽楷就坐在对面，黄少天根本没了做化学流程图的心思，一心一意地转起笔来，偶尔透过刘海瞄一眼他轻轻托腮的样子。

多好看多温柔的人，把总是手忙脚乱的自己从皮肉之苦的边缘上救回来两次。可是那也多半……与喜欢无关。

一颗心脏饱涨而酸涩。黄少天嗖得停下旋转的笔杆，勉强自己一字一句地念起题目来。

 

本来只是再正常不过见面而已，自己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黄少天的确没想到，仅仅一天，高一的传闻就变了味。

中午的食堂总是人满为患，那天难得下了体育课早早地冲进去，黄少天正愉快地叼着鸡条和喻文州唠嗑。下课铃声响起不过十秒，楼梯上就传来千军万马一般的脚步声，踢踢踏踏。

“啧啧，这些人，”黄少天扬着眉毛喝下一口汤，“我现在好有睥睨天下的优越感。”

“小心被愤怒的学弟冲上来抢饭。”喻文州不咸不淡地回答他。

“嘻嘻，怎么可能，”男生笑得狡黠，“我这么大名鼎鼎，谁敢来抢啊。”

食堂很快人头攒动。黄少天低头扒拉着一朵西兰花，右手肘忽然被几个并排走的女生撞得一歪，剩下绿色的半朵可怜兮兮地飞到了桌子上。

黄少天正要扯了纸巾去擦，耳朵里忽然漏进自己的名字。

 “喂，你听说了么，高二的黄少天，总是笑嘻嘻的那个男生。”头发及肩的女生神秘兮兮。

“知道啊，怎么了？”

“他好像是同性恋。” 

“啊？！”扎马尾的女生大惊失色，“同性恋好奇怪的啊……我本来还觉得他好好看的诶……”

“还喜欢周泽楷。”短发女生补刀，一脸的愤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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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明明是嘈杂喧闹的食堂，这些字眼却仿佛带了刺，一点不剩的扎进耳朵，轰隆隆在脑海里地炸成一片白光。

指甲擦过漆白的桌面，黄少天几乎条件反射地往对面桌的周泽楷望去，正撞见他低头从容喝汤的样子。几个女生路过他身边，依旧忿忿不平地窃窃私语。

周泽楷略有些诧异地抬眼向几个女生望去，随后眼角微转，发丝轻摇。

时间像是被掐慢了速度，黄少天惊惶地看着他线条明快的下巴一点点缓慢地转过来，像是电影里刻意调整了的慢镜头，带着模糊的色调与光感，一帧一帧映刻在心上无比清晰。

背景里鼎沸的人声似乎都安静下来。女生头发甩动的弧度缓慢定格，男孩子微微鼓起的球服衣摆凌空悬住。黄少天狠狠眨眼，对面那束总是明亮透彻的目光就要望见自己——

他再也扛不住，端了饭盆扭头就跑，哐哐当当打翻了一排空碗。

周泽楷听见了，他一定都听见了。

黄少天穿梭过人群蹬蹬蹬蹬几乎摔下楼梯，只觉得满心的血气上涌，耳朵边风声模模糊糊地刮过去，轰隆隆一阵刺痛般巨大的声响。

也许只是女孩子们心生嫉妒口不择言出来的传闻，可于他而言却是真正心事被撞破了的惊惶。那些被当做秘密的想象织丝成网，密密匝匝结成死结捆在心上，而结外的天地渺远空旷，只有他一人无法言喻的叫喊声声回响。

他分明就从未想过有结果的。黄少天紧皱了眉头。

可他也没想过自己的心情会以这么一种方式暴露。像是猝不及防撕开的口袋，那些已经被捂上了体温的珍藏品哗啦啦地抖落出来，冷却然后结冰，毫无挽救的余地。

 

喻文州找到黄少天的时候他正愣愣地望着操场边的一棵树，面庞上有种凄惶的柔和。树梢的麻雀被光线染成金色，扑扇着翅膀像是能洒下阳光。

“少天。”喻文州慢腾腾地走过去，“快上课了。”

“啊，是你啊。”黄少天闻声转过脸来，面色和语气一样淡然。

“怎么？”喻文州颔首，“你以为是周泽楷？”

“……”男生垂了眼睛，状似随意地勾了一边的嘴角，“怎么会。”

“那走吧。”喻文州去拉他，指尖却不可避免地受到抗力。

“他大概觉得我是个变态。”黄少天忽然放大了声音，唇线抿得死紧，俊气的眉毛都撇下来。

喻文州略略一惊。那轻颤的尾音拐了个弯消失在青空里，却满载了黄昏起风般的悲伤。

“少天……”喻文州清清嗓子，犹豫着捏了他汗津津的手。

“他大概……”黄少天自知失态，轻轻攥了他手心，嘤嘤自语声如蚊讷。

“周泽楷大概……也觉得我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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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的紫菜蛋汤很不错，尤其是运气好捞到很多蛋丝的时候。周泽楷轻轻抿上碗沿，咸淡相宜的汤汁里却忽然混杂进自己的名字，断断续续地和“黄少天”“同性恋”什么的糅在一起。

周泽楷诧异地抬了眼皮望过去的时候，几个女生正聊得投入，压根没发现主角就安安静静坐在自己前边。

“我都没想过身边真的会有同性恋。”

“是啊，”短发女生一副看破红尘的神情，“不知道黄少天要被多少人集火了。”

“我本来真的觉得他挺好的。”马尾女孩痛心疾首，“看来还是瞎了眼。”

完全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对话，周泽楷听得云里雾里，模模糊糊里只知道是对于黄少天不太好的言论。

周泽楷又低头抿了汤，心里却忽然不舒服起来。他轻轻皱了下眉头，只觉得什么东西捂着心口，不吐出来就不爽快。

手里的不锈钢碗被不轻不重地拍到桌面上，溅出来少许的汤水。

几个女生正挤在人流里缓慢地前进，忽然就被身边人弄出来的声响惊到，紧皱了眉头转过身来，却忽然被那人的眼神震慑地不敢言语。

那目光虽是一如既往得波澜不惊，却意外得专注炽烈，凭空生出几分凌厉来。他把黑色的碎发别到耳后，紧紧抿着的唇线像是无声的警告。

“……周泽楷……”两个女生讷讷地自言自语出声，嘴角都颤抖起来，匆匆忙忙扭了头就埋进人堆。

待到周泽楷重新回过头来捕捉黄少天的身影，却只见到一角绀蓝校服飞快地消失在楼梯口。

……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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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么形容那样的心情呢？

似乎是从未有过的细微跳动，一路牵扯着细小的神经延伸去心脏，逐渐扩大融入到无法忽视的脉搏，以及脑海里渐响的回音。

食堂事件发生后的第二天，周泽楷默默地在图书馆门口坐到午休结束也没见黄少天过来。一点的钟声敲起的时候黛色的云影大片大片地铺过来，不紧不慢地遮了阳光。周泽楷抬手撩过刘海，看着云层边缘背后剩下的一点点青蓝色的天发愣。

他忽然想到，自己第一次遇见黄少天的时候，天色好像也是这样的纯粹干净。没来由的冲动忽然就抑制不住，周泽楷翻开被自己捏得都浸了汗的笔记本，刷拉拉地按着脑海里的印象描了他生动的眉眼。

虽然才不过几面之缘，他却已经深深记得了黄少天很圆很大的眼睛。乍一瞧是温顺的样子，眯起眼睛笑的时候才会发现眼角微微上挑，透着莫名的厉害颜色。

还有他略略偏褐的头发、他总是嫣红的唇色。

他瘦削挺刃的肩膀、他鼻梁上巨大的黑框

铅笔芯游走在粗糙纸面上，忽然间咔擦折断，笔下少年墨黑的眼珠边缘一笔走歪。周泽楷轻声叹了气，把纸页撕下来叠好在口袋里。

黄少天，从最初名单上的名字，到已经深深印入脑海的活跃眉眼，画面逐渐连成线条，慢慢活动起来。

周泽楷长长吁了一口气。好像，就是自己想的那么回事啊。

 

第二日中午，黄少天正咬着面包，悄悄借着数学习题册的掩护迅速翻着新到的游戏刊物，忽然就被郑轩有气无力的喊声惊扰。

“少天！”郑轩叼着西瓜扶着门框嚷，“有人找！”

“谁啊谁啊大中午的？”黄少天小心地把杂志压在习题册下，习惯性地摘掉黑框向门口望去。那距离不远不近，又被午后的光线滤去了细节，黄少天只望见门口站着的人身形颀长，像是一树郁沉的松。

“谁啊我认识吗？”路过讲桌的时候黄少天还顺口问了郑轩一句，却只接到了对方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

“认识的。”前边忽然传来回答。那声音认真沉着，念得黄少天瞳孔一缩。男生仿佛扭了脖子一样慢慢抬起脸，正对上周泽楷盈盈含笑的眼。

午后光线暖白，径直穿过空气晕在他脸上，融化成无限柔和的暖意泛滥。

周泽楷微微颔首：“学长。”

 

 

 

 

TBC...

 

 

 

作者无意义的碎碎念：今天被明星粉基友强行拖去看盗墓笔记 被会大笑而且话很多的小哥吓得把冷冷的爆米花往嘴里胡乱的塞 并且遭遇大巴晚点 地铁遇到痴汉怪蜀黍 被一群神经病当面吐槽小裙子辣眼睛 中午海底捞晚上谢师宴 感觉身体被掏空的同时大概胖了三斤 再见 现在累到爆炸只想直接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