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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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出了点意外，今天双更，时间为12:14和下午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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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控制不太住情绪啊，什么纠结啊心烦啊大喜大悲，依我看，少年你这是要恋爱的迹象啊。

 

 

“怎么就开学了呢？我装光盘的日子还在眼前，”徐景熙脖子里夹着手机，眼睛瞟着平板上喻文州友情提供在宿舍群里的答案，奋笔疾书，“郑轩你也没写完？”

对面嘴里嚼着东西，哼哼唧唧：“没有。”

“你在吃什么？”半夜十一点，食物的诱惑是无限大的。

“抹茶千层。”郑轩拉仇恨，同时徐景熙的QQ上跳出来一张被挖了一勺的甜点照片。

“上面还有山核桃哦。”郑轩吧唧吧唧，继续含混不清。

“……我知道上面有山核桃！闭嘴！”徐景熙很想愤怒地挂掉电话，谁知力道没控制好，手机从肩膀上噼里啪啦撞翻了笔袋掉下去，还划了一道水笔在T恤上

“搞什么搞什么？”听见巨响，号称“我不我不我不看答案我要自己写”的黄少天按耐不住了，在群电话里吱了一声。

“……手机掉了……”

“你傻呀，你不会开免提啊……”

“……”

混乱邪恶的八月三十一号晚，除了不爱踩死线的喻文州，没有一个人是在一点之前睡的。郑轩下线的时候听见徐景熙浅浅的呼吸声，估摸着他是趴着睡着了，又打了一个电话过去把他吵醒，最后喊进了被子里去。

隔日相见，皆是满脸倦容。郑轩一直那副样子，然而不会熬夜的徐景熙差点就睡地铁上了。只有黄少天一出场还带着酷炫音效，手掌一抹在桌上排开九本作业，等着那几个老爱抓他把柄的小三科老古董来收。

天不遂人愿，老古董们推推眼镜，说只收三门主课，小科我们就自个儿对对答案吧。

黄少天：“……”

“可怜，”喻文州笑了笑，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一丝幸灾乐祸。他扶正了被轰然倒下的同桌撞歪了的书本，“一会儿下课我和宋晓他们去买奶茶，要不给你带一杯安慰安慰你。”

黄少天翻了个身：“……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多。”

政治课无聊透顶，也没有多少人在意自己到处拼凑着抄来的答案对不对。天气炎热，老师刚夹着书本走出教室，男生就一窝蜂往外冲。

“急什么啊！”身边掀起一阵热风，郑轩手忙脚乱地对着徐景熙的作业本改睡觉时错过的最后几个选择题，左顾右盼怕看错序号，恨不得身上有四只眼睛。

“晚了又要排队啊！”徐景熙站在桌边催他，“数学课迟到了就完了！”

“马上，马上……”郑轩的字写得都快飞起来了。

走廊上有人经过，徐景熙见这么挡着也不是道理，便说：“我先出去，你一会儿追上来。”

“好……”

半分钟后郑轩胡乱地把作业塞进课桌，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下楼梯，看见喻文州跟在一群推推搡搡往前跑的人后面，而徐景熙一个人远远地吊在远处，动作迟缓得好像被自己附身。

不会是在等自己吧……他有些受宠若惊，浑身泛了一层鸡皮疙瘩。刚在心里呸呸呸自己是自作多情了，就见前面那位走两步一抬头，似乎是在确认他有没有下来。

……好吧。郑轩走着路忍不住笑了。这个，虽然他不太好意思，但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看徐景熙还在慢速挪动，郑轩赶快追上去，左手搭上他左肩的同时晃到他右边，在徐景熙往左看的时候趁机捏了一下他耳朵：“走了！”

“……”

结果数学课还是迟到了。

两个人毕恭毕敬站在门口，两手勾着奶茶的塑料袋背在后面，自欺欺人地想老是看不见看不见。结果他们运气好，刚巧碰上老师有要事宣布，无暇顾及迟到这种事，淡淡地瞥了两人一眼就把他们放进来了。

郑轩悄悄松了一口气，跟在徐景熙后面快速闪回座位。

“郑轩？”结果才走到一半，他就被叫住了。老师翻着名单，镜片后面的眼睛射出一道犀利的目光：“接下来有个省级的数学竞赛，年级组想叫你去夺奖试试看，怎么样，有兴趣吗？”

“啊？”郑轩眨巴眨巴眼睛，什么省级，竞赛？几个字眼快速在脑子里组成了与“压力山大”划上等号的内容，他下意识地拒绝：“不要……”

“不要什么？”老师白他一眼，“这么好的机会，你不去不是浪费资源吗？下午放学后过来我办公室，有个小筛选。”

“不……”问有没有兴趣的意思，难道不是把选择权交给他的吗……郑轩欲哭无泪，垂死挣扎，他想说他作业都写不完怎么可能还去刷刁钻古怪的竞赛题……然而老师已经无视了他，开始敲定下一个参赛人员。

郑轩：“……”

“今天需要安慰的人变成了两个，”徐景熙开始幸灾乐祸，转过去和喻文州分享，“可是我们没东西用来安慰郑轩了。”

“唔……”喻文州转转笔，“你可以明天再请他喝……”

“这不是重点……”郑轩悲愤，“我要被抓走去竞赛了！可怜可怜这个人吧！下午还得做题……我的晚饭……”

“数学太好也是错误，啧啧啧，”徐景熙用一种悲悯的目光看着他，“身为好基友我们只能祝你好运了。”

“那我真是谢谢你……”郑轩有气无力地应着，话说到一半，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精神一振，“对啊，下午不是有筛选吗？我只要交白卷不就好了吗？”

“……你确定老师不会因为你态度不端正而生气，一生气就直接把你拎去竞赛？”

“……算了。”想到数学老师的脾气，还真不能不考虑这个可能性。于是郑轩又蔫了。

兴高采烈地对徐景熙说：“我为了伪装得像一点，所有题目的最后一大题都没写，我机智吧。”

……这到底有什么好机智的？徐景熙哭笑不得：“你到底有多不想参加比赛啊。”

“比不想写政治大题还要不想。”

……好吧，那基本就是终极的不想了。徐景熙无语地点点头，算是理解。

 

谁知第二天分数出来，兴高采烈的变成了数学老师。她刷拉拉给昨天选中的几个人发考卷，一边拖着眼睛感叹：“哎哟郑轩呀我果然没看错你，都还没开始刷题，竟然就能做这么好……其实本来还能更高的，你看这个第一题，最后一小题对你来说明明很简单怎么空着了呢……哎陈娴同学真是可惜了，就差一分名额就给你了……”

郑轩目瞪口呆，眼神慢慢由茫然转为黯淡，后面的话全没听见。

“我好烦。”他头都没扭，对着空气轻轻抱怨了一句。徐景熙知道他是在和自己说，刚想讲些什么安抚一下，转头看到他皱起的眉头和有点委屈的眼神，硬生生把话咽了下去。

“但是……”他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恭喜你了。”

“有什么好？”郑轩眉头就没松开过，转过来鼓着嘴叹了口气。他余光瞥见右边坐着的叫陈娴的女孩子，正低垂着眼，看上去难过又不甘。郑轩不由得感慨：“一分而已，比得出什么来？她这么想要名额，我让给她也无所谓的。”

然后对着那个方向，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徐景熙一愣，手里的自动笔芯啪得折断，他想说什么也忘了。

这话真是让人，不太爽……而原因又在哪里？潜意识里意识到了点不对劲，于是自己开始反驳自己。徐景熙几乎条件反射地想说，郑轩你自己挣来的名额，为什么要用这么轻松的语气丢掉……

他没说出来。心里已经模模糊糊地意识到，根本不是这种原因。他理解郑轩，那家伙在意的根本不是这些。

不会吧……徐景熙暗自惊讶，难道这算是……吃醋吗？可是这他妈有什么好吃的？

复杂的情绪无可控制地汹涌而上，沿着细枝末节攀爬到心头，在那片温热的跳动中，鼓噪出小小的不快来。

TBC...